夢境一般的虛像,然而幽深的黑暗卻像真實存在般將自己捲入其中。
窒息,失息。
越是被黑暗拖進深淵,呼吸就越是困難,就像落入深海的溺水者,被水壓制的器官似是要爆裂一樣,痛苦持續擴散——
每當醒來一刻總會希望那人就在自己身旁,然而冷卻的被褥很快將自己打回現實。
「啊啊……也是,不可以如此懦弱。」
直到男人看見自己本該無神的右眼映出妖異的紅光,他才知道夢境已經逐漸化為現實。
胸前的傷口似乎也因為情緒激動而再次裂開,一片鮮紅頓時染上和服。
他再無法克制的張口喘息,好似要證明自己仍是真實存在過一般。
無法獲得平息的衝動與悲傷,順著嘆息一併爆發。
「小……。」
就連求救也沒有辦法。
在最絕望的時候,她出現了。
踏著火光,踏著殘敗的紅石蒜花瓣,姿態優雅的宛若女帝來到了我面前。
一只瘦弱蒼白的手伸向他,我抬起頭來,背對著焰光的她笑得一臉明媚。
「跟我走吧,我許你所想的一切。」
沒有讓我反駁的機會,我被擁入懷裡,她吟唱著不知名的曲調,我漸漸落入黑暗。
自那之後,黑暗似乎不再顯得可怕。
或許是習以為常,又或者那名少女緩解身上的痛楚。
黑暗不曾離去,它順著呼吸、隨著血液逐漸反噬心魂,直到所有一切都作為「黑暗」本身。
他想起少女撫上面頰的觸感,他憶起那年與大俱利伽羅一同在櫻花樹下乘涼的時光。
最後,他將閃爍紅光的右眼蓋上,繼續佯裝著「燭台切光忠」。
直到再也無法成為它為止。